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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路异途(中篇连载)

                  心路异途

                 (四)

            辛文和蓝芸原本是在艰难中坚强组合的,拿现在的话讲:是真正的裸婚结合。在那个年代她是下放知青,他是国家全民制工人,月薪也只够养家糊口。结婚生子后艰难的抚育孩子,蓝芸在农村一年忙到头年底有时还得交超资款。什么是“超资款?”恐怕现在的八零后还搞不清这个词语?就是你辛苦劳作一年后,生产队给你仅能生存的粮食你吃过了头,你就得要给生产队付出那部分超资的钱。

      在那困苦的年代他们思想单纯相濡以沫,携手并肩恩爱与共的走了过来,迎来了知青的春天。蓝芸返城后,几年来的农村艰辛使她懂得了珍惜。在辛苦的工作中做出了成绩,在抚育子女的成长中逐步改善了家庭的窘境。

      人生如戏尔,倏忽几十年。没有想到在白头晧首时,本该和谐的家庭却由于飘渺在宇宙空间的虚无圣灵给搅乱了,本当幸福的晚年过得艰辛。当然像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这股比雾霾更为严重的毒气,给人们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在这层看不透的面纱,使得许多人本质上是出于健身强体,为了生活安宁而走岔了道。在别出心裁混淆视听的诱惑中迷失了方向,模糊了理智,跌失在心理匮乏的空茫中妄听妄信,企求祷告神灵祈求虚幻的永生,顶礼膜拜的梦魇着高人一等的境界。实际上他们的行径有的已触犯了社会规范的底线,正与世界观念剥离脱节背道而驰……

      政府为了稳定社会秩序,在加强舆论宣传教育下,对少数造成严重社会影响的黑恶势力实行了严厉威摄打击。蓝芸每次从外面回来总觉虚虚地漂浮着。辛文则不无讽刺地道:呵呵,革命工作者回来了呀!她则虚张声势道:你别乱说啊,宗教信仰自由。

      “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唯一的信仰应该是共产主义,为人民服务,你入党的誓词没有忘记吧。”他挖了她一眼“你现在的作为,已与你初衷的信仰背道而驰,还是给后人留个好的表率吧。”

      他盯着色厉内的她,心里又泛起一丝怜惜:“诶,蒯高新你很熟悉吧!从他的学历知识,到工作职务都是令人瞩目的喽,本来有个辉煌发展的好前程,可惜没把握好人生的风向标,被一股邪风改变了航向。”他稍做沉呤,语调恳切地道:“哦,你也一定还知道,他是被什么给毁了吧?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哩?如他的名字一样“蒯高新”本来揣着轻松的“高薪”一下子身败名裂失去了生活的本经,多叫人痛心啊。” 

      她剜了他一眼,他的话虽然在她心里没掀起多大波澜,但也有所触动。蒯高新这个人她非常的熟悉,八十年代名牌大学毕业分配在辛文单位,几年后机制改革调入乡镇任乡长,不知怎么搞的后来误入岐途,放弃本职工作外出游说传教,当时她听得不由也感到震惊。由于蒯的身份特殊,有着高学历的理论水平,同时他所担任的领导职务具有很强的诱惑性,至使他呆的那个乡镇危害不浅。许多人掉进了缈的陷阱里,数月乃至一年的在外面游说浪荡,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啊,他最后的结局是被双开。一个农民的儿子,父母插几亩田土把他供出大学容易吗?年迈的父母所祈盼的是;养老归根,光宗耀祖啊!

      辛文见她沉默着,继续启发道:“还有我们单位的江文君陷进法论功,公开宣传歪理邪说,鼓吹多党执政,反对党的决策,歪曲国家领导人,最后获刑伏法。从监狱出来后不思悔改照样猖狂,结果搞得子女反目家庭分裂,在忧郁中一杯黃土了结生命,到天国永生去了。”

      困惑地丢了她一眼,不无挽惜地道:“退了休享受着退休金愉乐晚年多好呀,我就弄不明白好好的怎么硬要往刺蓬里钻?别以为社会真成了你们想像中的末日了。”

      最后这句话是针对她以往的谬论,拿活生生的例子来说,辛文单位就有几个受害者,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受害者为什么至死也不思悔改呢?甚至带着花钢岩脑袋去见上帝,而上帝却没有信守诚义,让他们生活安宁,愉快!更没有使他们长生不老的永生,要死的还是得去死,且死得很痛苦,死得家庭分裂。

      真人版的现实摆在面前,蓝芸在心里明镜似的,但在心理上就是转不过弯来,行动中更是把握不了自己。那些禁不起深究盘点的荒诞谎言,她不仅忠实的信仰,还常常使劲卖力的鼓吹。尽管她有时强词夺理,也不难窥视出她话不由衷的心虚。每天都处在惶惶不安中,家庭矛盾的日异尖锐更搅得她满腹的痛苦烦心,哪里还谈得上什么舒心安宁。在极端的躁动心理下她总幻存着掩耳盗铃的侥幸。她也曾认真的思考检验过这些年来的是非曲直。想着初始和许多信徒唱经祷告,念念有词地祈祷身体健康永远平安。她生活在两副心理中,表面风平浪静貌似愉悦,但家庭中时常会有微小的问题产生争执,处在心烦气躁的观念辨论中,烦心的苦痛使她不得安宁。

      在目前物质条件丰厚的情况下,老人们安享幸福的晚年生活谁不想过舒适长寿?于是,就有了先以小恩小惠,后用保健品欺骗老人的消费商家。那么更具诱惑极品的健康永生的鬼话,自然就符合了老人们的心理概念。就虔诚的信仰永生的圣灵,认真地祈祷着祈求保护她们长寿安康。在现实生活中谁又见过永生的人哩?别以为自己目前身健康活得愉快,人总是会新旧交替慢慢的老去,死去!对每个人都是很公平的,你现在活得愉快,只能说你生命的大限还没到时。许多虔诚的信徒在时光的不觉中多已作古,其中也有本能可治的病情,却因耽误治疗失出了生命。蓝芸本是有知识的新型女性,在思想的深处也曾有过纠结。但熟知她的人多说她行事说话走极端,自以为是的好强剑走偏锋。违心的接受空洞的说教,陷入虚幻的泥潭中不能自拔。也曾决心迷途知返,但一伙人纠在疯狂的场景中就她把持不住了。真他妈的比传销洗脑还入魔,辛文在无奈中只能顺其自然……

      家庭的不和谐终究要演绎出故事,导致最后的裂变。在一个星期日的雨天,大多时候这样的天气书店客人较多,有的是被雨水堵在了店子里,有的则是下雨没地方去来这儿消遣。梅香休息尽管离家不远但很少回去,自那天酒店和辛文畅饮微醉后更觉投心。于是把每个星期天的孤独打发在了这儿。她的婚姻是在父母的包办下结的婚,她不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苟合,于是就活得痛苦。从夫妻情感上格格不入,拿农村粗话讲:是牛鸡巴格乱索——伤绳(神)。辛文在忙里偷闲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哦,我听说农村现在插田免税了呢?”

      “免税顶个屁呀,免去了几个小钱,农药化肥迎风涨,白忙一顿哩!”他瞥了她一眼,看似静美的一个女人也会暴粗口。他们现在的关系拿句通俗的话讲:胸面前挂钥匙——抓心!所以在心灵情感的坦露中就少去了许多遮掩,显得直索坦诚。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个情感的支撑,倘若这个支撑倒塌了,那么心也就死了。也许辛文和梅香由于家庭不同程度的情感枯竭,裂变得静于死止的两颗心,从相识到相交,相互琢磨到理解,在进一步的认同交融中逐步深化,在心灵共点的支撑磨擦中得到了升化,臻于完美闪出了亮点,这叫做什么?心灵孤独的相依缘分!

      在这个平静稍带燥动的雨天里,伴着书香的温馨中,蓝芸突然铁青着脸闯了进来。辛文‘格登’一下,只觉外面的天空也黯然了,瞅着她本来不难看的脸庞,在一副泼妇骂街的仇怨妒恨中,扭曲得粗鄙而丑陋了。她眼里喷着火四处张望着,最后把目光盯在了梅香身上。自称修炼宗教播福音的她,此刻似乎忘却了她和爱使者身份,撕掉了一贯伪善得谦和的面孔对梅香侮辱性地吼道:“你就是那个叫么得霉(梅)香的女人吧!我闻到的是一口霉腥的恶臭味呢。”

      梅香被突发事件迷怔得一楞,眼里稍现迷茫,随即反映过来,知是辛文老婆来找麻烦了。她可不是吃素的,在女人堆里柔和起来似如水,一旦发狠可点得火燃。顿时轻挑眉头,眼里挤满了嘲弄,冷冷反讥着:“啊,阿门,这不是领万民归主,传播福音普渡众生的传教博士吗?我咋没嗅到福音的气息!倒有一股横揪老气的酸腐味哩……”又挑畔地鄙视道:“还好!这儿是传播知识文明的书店,那股不正的气味儿,被满屋子的书香气挤兑掉了哩。”

      蓝芸没想到这女人还有两下子,竟敢在她丈夫的店子里毫不怯场的强硬着对恃,心里虽然狠得喷火,但自知她那套在大庭广众中终究见不得阳光,不觉就有了几分气馁。梅香瞅着她那股颐指气使的焰火跌失了许多,自知掐着了她的痛处,为了给辛文留点面子,闪过一丝狡黠的淡笑转面对他道:“老板,本还想多呆会儿的,不知哪儿拱来个母夜叉闹店,被她拱一嘴子不合算,只好避让着先走了,只是,这样闹下去……”她朝几个客人撅了下嘴,“只恐日后没人敢来了呢。”

      蓝芸嘴巴都气歪了:“你……”她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憋着一肚子的恶气看着她若无其事,故作媚态地扭动身恣晃出门去,消逝在街头人流中。(3346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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