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边,不住庆幸自己现在是在室内而不是室外——
窗外大雨瓢泼,无数肉眼可见的雨点不断在被打湿的地面上溅开一朵朵水花。
水花好不好看?只要不开在自己身上,水花当然好看。
我一直以为:开在身上的水花,是一种狼狈的具象——当然我只是单纯指下雨这一种情况,而且我也承认这单纯是一种完全个人的无理想法。
现在的我,与朵朵水花之间隔着一块厚厚的玻璃,所以我身上当然不会有水花。
然而,但凡我刚刚晚那么一两分钟出门,我可能便不会有将在地面上破碎的雨点当成水花的想法了。
对于一个苦恼于躲雨的人来说,那么些碎裂的雨点无疑是毫无美感的。
之前听过这么一个掌故:在古代,有一年天降大雪,某富商偕友人赏雪咏雪,谁知咏了没几句,便听到屋外一个被冻得发抖的乞丐朝他们骂了句脏话。
所以如果真的存在平行宇宙的话,可能现在那个没能及时进入图书馆的我,会对着正在室内观雨的我不住破口大骂也说不定。
但是如果真的存在平行宇宙,那现在的我可能会对着窗外那个没能躲雨的我展示我空无一物的手掌。
我没有带伞,所以我现在除了躲雨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所以我喜忧参半。
虽然我不住告诉自己万事万物难以尽善尽美,但我还是不由地为自己的归途感到迷惘。
然而迷惘作为一种情绪,仅仅作为一种情绪,它好像并不能为我带来哪怕半份雨具。
但是我虽然已经知道迷惘无用,但却还是会忍不住耽于迷惘之中。
我想这应该是人之常情,故而我总不能对自己过于求全责备。
所以最后我放弃思想,直接蹲在地上,看看地面上还能不能蹦出更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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