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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瓜田李下(连载)

                  

      瓜田李下

                           (一)

             夏末秋初,天高气爽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得骚闷。天刚放亮我和方文便驾车驶离市区,按照他的路线已行驶个小时了。初始微有寒意,后不知什么时候车内开了空调。方文既是我的老板,是要好朋友,他经营一家有规模的五金机械商。我为他当总管兼开小车,他的出行或公或私,总不了我的陪为他参政出谋划策。他在事业上本可大富,只因热心社会公益,又是爱心协会副会长,许多出钱的事总有人找到他。所谓“爱心”无非是支援社会,资助贫困山区学子,什么希望工程等等。他对这些活动表现得很积极,尽管他在生意上进账多,但出眼也不小

      这次外出缘于一个无谓的义举,只因有人告诉他:一个在校大四女生失踪许多天了,这个女生是他在旅社认识资助的对象,因家庭特困,她学余时间在旅行团当导游。方文在旅游团队中结识她成帮扶对象。他知道这一情况后,多次拨打这个女生的手机号,但均处于关机状况,他开始为她急担心,凭着她的为人印象和模糊地址,千里迢迢去找寻她。我真不明白!现在骗子满大街都是,别人躲还躲不及他却要费心抓肝的贴上去,是不是脑子进水犯糊涂,还是被那孩子迷着了?

      行车时间一长,空调吹得昏昏噩噩浑身挪软。越野车滑入一个几里长的下坡后,我放松油门车子如鱼翔水,两山夹峙左拐右弯一段后我关掉空调。虽已叶落秋,山野仍然郁郁葱葱,稍启车窗后一股沁凉气息浸入车内。蔚蓝的天空如洗,似如进入了另一世界。林区的清新凉爽令人心旷神怡。在半坡拐右的道旁,赫然一块牌子映入眼帘,两个萝筐大的歪扭“西瓜”字,随着车速逼近,一片藤蔓绿茵的偏坡地垅,盆大的西瓜似觉浸出了红润的瓜瓤,馋得直咽口水。

      “哎,看呐!那瓜长得好馋人的,靠边儿停下歇息会儿,解解渴喽!”方文来了精神,一脸兴头地嚷着。我轻点刹车靠在了瓜地边,我俩下了车,伸腰踢腿的舒展了下身子,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空气。这是一个较为宽阔的坡地,瓜棚前被踩踏得光滑平溜,棚边扔着一堆瓜皮。卖瓜的是个五十岁的半老头,一见我们顶开遮着面额的破草帽,如老朋友般挤着满脸的眯笑迎了过来:“呵呵,老板吃瓜么?”语气亲热熟稔地招呼着。我放眼瞅着藤蔓下熟透的西瓜赞道:“噢,老伯,这瓜长得多喜人呐,收入不错吧!一定发财了喽。”

      “嘿嘿,发么得财喽,农村人嘛劳碌的命,闲不住啊!凭辛苦在田土里拨弄几个过往车辆的小费喽,就像您的车到了这儿歇歇脚解个渴的。呵呵,吃瓜地里挑吧,随摘的新鲜呃。”我俩把目光洒向瓜地,顺着垄沟深入进去,眼里尽是个头差不多,似有拿捏不准挑花眼的感觉。老伯随行左右唠叨着:“呵呵,我这瓜呀,没有撒化肥农药,不是娘夸女,本来就是女儿生得乖呗,随便薅一个不熟你骂我狗娘养的。”

      我和方文着老头睹咒的幽默,看着认真的样子,对视一笑:“老伯,我们信!还是你给我挑两个大的吧!”

      “哦,两大的,你俩吃得了吗?这瓜少说也有十来斤哩。

      “噢,我们吃一个带一个呗。”老头脸上褶褶皱皱里都是笑地回道:“好耶,只要老板信得过我老头子,包你们吃得过瘾喽。”两个西瓜三十斤去零头。当场开剖一个,咬在嘴里满口生津的甜蜜,吃得撑着腰喘气,连赞:好爪,真的好吃!笑谈着付完瓜钱上得车来,刚离爪棚,方文才觉手提挎包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听得说,心直往下沉,急忙掉转车头返了回来。老头还没进棚迎着我们疑惑地笑着:“老板还……”

      我着急的问道:“老伯,老见到了我们的挎包了吗?

      “什么?挎包呐!”

      “是的,一个黑色提包,不会忘记在你棚子里了吧!”方文着急的接话道。老头听得心里直打鼓,眼睛惊异得飞出了眼眶外,急忙在前引路。三人赴进瓜棚,棚内就那么屁股宽点地方一目了然,那有什么提包。老头心里难过,满脸尴尬的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那包包可拿进来了么?我陪你们选瓜时就没见你那包包呀!”我把目光投向方文。

      方文自语着:“日怪了!你说那皮包会丢哪儿呢?沿途没有停落呀!”我在心里想着:是呀!我钭瞥了老头一眼,从我们进园他一直陪着我们,一看就是个老实敦厚之人,直到送我们上车他还没进瓜棚哩,玩明堂也弄不得那么快呀。我转面温和的对老头道:“大伯,我们那个包肯定是在这儿丢的,沿途没在其它地方停过呐,不是怀疑你没了我们的东西,你想想平时会有什么人来这儿,说不定我们在瓜地转悠时,来过什么人见财起意顺手牵羊了哩。”

      老头陷入沉思,脑子里急速的转圈圈,思索着这当儿的过程。我俩紧张的盯着他,良久,他眼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点问道:“老板,你那包包里有些什么紧要东西喽。”方文接口到;“钱,只千来块呗,但有些重要的证据发票,银行卡等,别人拿着也没用,可我丢了损失可就闹大了呃。

      “狗娘养的,一定是这小子……”老头怒目圆瞪,一脸愤懑的自语着。

      我和方文听得,对望了一眼,心中浮起一丝希望,眼里燃烧着期盼,同时着地急问道:“老伯,有线索么!”

      老头眼里尽是愧地道:“老板,你们在我这儿丢了东西,我心里确实不好受,我想了一下你们来后的整个过程,在地里挑瓜时似觉有个影儿闪进了瓜棚,我就没有想到你们有东西放在那里,一定是那个龟子偷走了……”

      “老伯,这不能怪你,只怪我们贪吃你的瓜大意了,能找回来么?!”方文着急地问

      “别急,事情出在我这儿我一定要负责到底,只是要费点儿事呃,也许现金要被那混小子花掉一部份了。”

      “钱损失了不要紧,其它东西不丢失就烧高香了。”方文赶忙接口。

      附和着:“是呀,是呀!老伯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老头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着我们:“二位来得远吧,不晓得什么事儿来这疙瘩的呐?”我简略的把我们的身份及来此的事由讲了一下,老人家听得很受感动地骂道:“这狗东西的,老子找到不剥下你的狗皮才怪哩!”那小子是他一个村子的,好吃懒惰,嫖赌占全,时常在外小偷小模,是当地派出所挂了的流子。最后,他要我们以外地办案警察的身份通过村长去找那小子。我说:“冒充警察不好吧!”

      “噢,有什么不好的呗,这儿谁也不晓得你们的底细,又不是去做坏事呐,那狗娘养的叫警察整怕了,听到警察就晕头,这样吓唬他才能顺利的把东西要回来哩。”老头认真地对我们说。我们只好听任的策划了。

      老头的村子从小道翻山过去只一里多路,乘车走公路则有三四里路程。我们的车到村里先到村部,村长是个三十多岁,精明里透着几许圆滑的人。说到在瓜棚里吃瓜丢失了挎包,起始心里怪着老东西多事。听得是来办案的警察,选瓜时那流子蹿进瓜棚顺走了包包,里面有重要文件及办案经费,他冷着的脸子就显得热乎了许多。他自知目前工作的重点是维稳,创建社会和谐,治安平稳乡镇,村以上各级领导都签了生死状,谁给上面找麻烦就摘掉谁的乌纱帽。恰值又逢年底换届选举,这段时间各级政府都表现得慎重负责,当领导的都小心着自个儿的钱(前)途,千万出不得差错。在他的地盘上丢失了重要公文,这狗东西不是给他招惹麻烦吗,心里又恨又急的焦虑着。(2770)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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