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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黔江河故事

      多少次我悄然独立于河堤,因青苔裹满杂石的浅滩上,一群孩童在嬉戏玩闹。不见清澈的河水,不见细柳垂边的河岸。只见它缓缓地、潺潺地向远方流去,把我的思绪也一起带走。我不禁感慨道:他们从未感受过这条河的波浪划过脚趾间的丝滑,他们从未感受过鱼儿从跨间穿过而溅起的浪花,也许这就是他们心里的小河吧。但我爱这条河,爱它是我童年的记忆。

      曾几何时,俯视小河,只见河水清澈见底,仿佛是一条迂回的明带——河中的游鱼碎石历历在目。转眼之间,在天际的东边出现了一个大火球,火红的阳光把整个河面染成了红色,河水像闪烁的红飘带,潇洒地环绕着我们的小县城流向远方。时光荏苒,它生病了,它被不知名的杂草乱石覆盖,它被腰间一片片凸起的杂滩截断。它的灵魂也不再清澈,泛起泡沫的回水漩涡上漂浮着现代社会的生活产物,鱼儿河蚌的祖先们早就搬家了。它们会思念这里吗?它们会想回到这个曾经的故乡吗?

      一阵刺鼻的河风拂面而来,它吹开了我封锁的记忆。

      那时候,父母还很年轻,父亲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黔江河里挖砂。一到晌午,母亲会拉着我和姐姐,带着用一条粉红色的毛巾缠裹的陶瓷盆和一壶浓茶,给父亲送餐。老远处,只见父亲和他的工友们,弓着身子,光着膀子,卖力的将一篓篓河砂装上拖拉机。完了有人捧起一片河水,往脸上,胳膊上肆意的浇洗;有人干脆把头埋进河里,任凭河水冲去脸上的汗水和疲惫。接着就是找一片柳荫,坐在岸边的青石上,把脚泡进河里,狼吞虎咽的享受着送来的美餐。父亲很爱我们,虽然我们已经在家吃过了,他也会让我和姐姐一人坐一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母亲的手艺,母亲站立在旁,微笑而满足的看着我们。等到继续开工之前,父亲会从河里提起早也浸在里面的翠绿西瓜,我们娘三儿抱着它回到家,等着父亲收工了再一起分享。每次和父亲聊到这段往事,父亲总说:现在的西瓜都不好吃了,品种变了。我想应该是:河枯了,母亲也走了,西瓜再也浸不到那冰凉的河水里了,那用一条粉红色的毛巾缠裹的陶瓷盆也不知所踪了!

      我的小学母校是黔江城东小学,那时候还叫黔江桃子坝小学。这里上学的基本都是附近的务农子弟的孩子。黔江河从学校旁边流过,它有时候是喜悦的,它经常静听着农民们的欢呼声和孩子们朗朗上口的早读声,以“哗哗”的声音来代替自己对农民丰收的祝贺和对孩子们奋发图强的赞美。它有时候是澎湃的,师生们往往在一起经历的故事,它好像听懂了。记得我小学的班主任是李华兰老师,一位朴实善良的中年妇女,班里有一位调皮可爱住在黔江河西面山上叫张海波的同学。记得某年某天,张海波同学不知什么原因没来上课。那天的黔江河涨水了,河水齐腰且水流湍急,我们敬爱的李华兰老师挽起裤脚,在用石头临时搭建的垫脚石上,一步一步趟过河,爬过山,最终把张海波同学拽到了教室。同学闲聊,每当想起这些往事,张海波同学总说:现在河水能淹没脚踝就不错了。我想应该是:河变了,它倦了,它再也听不到河两岸农民们的欢呼声和孩子们朗朗上口的早读声了,它再也听不到能让它心情澎湃的故事了!

      河出昆仑中,长波接汉空
      桃花生马颊,竹箭入龙宫。
      德水千年变,荣光五色通。
      若披兰叶检,还沐土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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