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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怀念父亲(乔喜全)

            打开电脑,看到一篇抒写父亲的文章,文中父亲伟岸、高大,慈祥、庄重的形象,直戳我的内心深处,想起了我的父亲。他仙去已有二十余年,每每想起,都会泪眼朦胧,勾起我一长串的回忆。

            那是久远的两千年春节,病入膏肓的父亲,没能熬过正月十五,告别亲人驾鹤西去。时年,父亲69岁,我,31岁。

            打开文档,开始敲击着键盘,过去的影像,历历在目,化作文字落在我的眼前。我穿越时光,又一次回到悠远而难忘的故乡,回味那一幕幕难忘!

            父亲算不上伟岸、高大,也算得上慈祥、庄重。矮小的身材,显得不禁风雨,却能够担起母亲和我兄弟姐妹的一日三餐。长得不白,许是因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缘故,锻造了他黄土地的质朴、淳厚。长方形的脸上,长着一双深陷的大眼睛,大大的鹰钩鼻子,更显出他的与众不同。两边上翘的嘴,一身的粗布衣服,简单的深黑两色,都是母亲缝穿。常常在头上挽起的毛巾,还有母亲纳底的布鞋,一看便知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农民。父亲,其貌不扬的父亲,用他坚强的臂膀和粗糙的双手,供养着我们这个家。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日出而作,日入而不息。

            我,自记事起,就是一个不省心的孩子,总是和几个小伙伴,疯跑在家乡的大街小巷,天不黑不回家。回到家中,又会和兄弟姐妹嬉戏不停,占不到上风,就会撒泼耍赖,祖母的溺爱,更是宠的我有持无恐。为了平息家中的暴乱,每每入夜,父亲就带我到邻居家闲谈至深夜。把我带回家中,便是倒头大睡,再没有大闹天宫的劲头,一家人才会平安度过。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新一轮的农村土地承包落实到户,我像是有了用武之地的成年人,有条不紊的尝试着种地的酸甜苦辣。总想着样样先的我,却适得其反,弄巧成拙,最后的残局,还是有父亲乐呵呵的收拾。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极力包办下,我娶回了自己的女人。算不上是自己喜欢的她,但也得到了别人的羡慕和嫉妒,还有父老乡亲们的祝福。新房是在父亲的一手操办下盖起的,虽说没有富丽堂皇的内饰,那也是举全家之力而建造,为我精心设计的爱巢。九十年代中期,基于种种原因,我和哥哥分家另过,父母也跟着我们分了出来。那时,我和哥哥抓阄,我抓到父亲,父亲便归到我的名下,由我赡养百年。我坚信,我能让父亲健康快乐的颐养天年。那年,我,26岁,父亲,64岁。

            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帮着妻子带孩子,干农活。当时,我正值青年,每天奋斗在工作一线,很少顾及一家老小,辛苦了妻子和父亲。岁月不饶人,每每看到父亲微驼的背和愈发苍老的面容,我恨自己,不能给家人一个美好的生活。

            渐渐地一双儿女步入校园,妻子在老家的砖窑上打个零工,闲暇之余承包了家里的全部农活,打理的头头是道。父亲呢,无所事事,义无返顾的走上再次打工之路,来到了省会郊区的一个果园,做起了看园人。一年一年,一天一天,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每逢春节,才回家一趟。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兢兢业业的人,一个不知疲倦的人,一个终身奋斗的人!

            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父亲已是六十九岁的老人,我果断让他辞掉看园人工作,在家颐养天年、乐享天伦。初秋,父亲在一次吃中午饭时,感觉胃不舒服,总是泛酸水。我不加思索,第二天一早和妻子及大哥,带上父亲就去了医院。给他检查身体之后,医生把我们叫到一边,告诉我们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言说父亲得的是胃癌,已到晚期。我们一番的询问,医生只说,手术是绝对不能做了,有多少孝心就进孝心孝心吧。此时,我控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似滂泼大雨刷刷落下,像天塌地陷临近末日,不知如何是好。恨苍天无眼,大地无情,把这样的厄运落到我的头上,蚕食着父亲的幸福生活。然而,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我又必须接受,恍恍惚惚间,带着自己的空壳,伴着可怜的父亲走上回家的路。

            为救父亲,我只身千里寻良药,僻壤寻良方,奔走在异地他乡。几个月下来,钱花了不少,并没有药到病除,解除父亲得病患。父亲日复一日的消瘦,却是日复一日的疼在我的心上,无奈、彷徨,奔波,无果。

            临近春节,千万良方的救治下,父亲的病,还是不见好转,而是天天加重病入膏肓。看着父亲日渐虚弱的身体,没有人型,我心乱如麻,痛恨着自己,没能从医治病救人。

            两千年的第一个春节,是在父亲的病疼中度过的。家中,没有欢天喜地的过年气氛,没有互相祝福的美好词语,没有迎来送往的邻里走动,有的总是盼望,盼望着父亲平安大吉!春暖花开!

            春节刚过,弥留之际的父亲,环顾一圈家人,平静的闭上双眼,走了。面容是那样的安详、平和,不留一丝牵挂。一声惊雷,落到庭院,带父亲去了遥远的天国。我好想问问,遥远的天国,会不会有病痛的折磨?陌生的城市,又会有谁来照顾病重的父亲?在那里,父亲可否快乐?

            直到今天,这些问题仍在困扰着我!多年已过,父亲,您在天国可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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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乔喜全破晓乾用九长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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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用九初级
      对于父亲,确实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事情未来得及去做,时不我待!!!只能祝福,祝福,再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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