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问处处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欧阳平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从别人嘴里听说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天堂”谁也没去过,“苏杭”, 苏州以其古朴幽静的园林和风月无边的太湖著称,杭州则以仙女般美丽的西湖而闻名。
欧阳平心里盘算着这回就要如愿了,不觉吟起“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这首由北宋大文学家苏轼留下的赞美诗,如诗如画的美丽景色,而成为脍炙人口的千古绝唱。由于诗人将西湖比西子,从此又有西子湖之雅称。柳浪闻莺、苏堤春晓、平湖秋月……西湖十大景观,欧阳平想想也觉得美啊,不过现在没时间看风景,以后在说吧。
走出机场,迎面而来的站前广场,肆意兜售旅游生意的小贩和拉客的出租司机,让欧阳平最初有些怀疑飞机是否停错了机场,找家小店买了瓶脉动、买了张市区地图边解渴边计划行程路线,图上倒是一目了然,路线很快就整理出来。
欧阳平一到街道边,一辆大众就发现了欧阳平,非常专业的、径直的停在欧阳平的面前。终于坐进车里,欧阳平感觉舒适极了,开车的是个丰姿绰约,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眉若春山,眼似秋水,是典型的江南少妇美女。美丽司机师傅的态度很友好,望着窗外的如流美车、良景,连塞车也大概不会觉得心情有多糟。
首先的感觉就是街上焕然一新的出租车,想必放眼全国也没有哪座城市的出租汽车拥有诸如大众、毕加索、中华等等如此之多的品牌,看来这里还没有学其它城市一样搞出租专制。
“去哪里……好的,海盐市。你知道吗?接到你之前,我在机场门口兜了两圈,终于被我看到你了!从机场里出来还专门到小店买地图的,肯定去的不近~~~”
“哦?你很有方法嘛!”欧阳平附和了一下,看来这是一个爱讲话的美女。
“做出租车司机,也要用科学的方法。”她说。
欧阳平一愣,顿时很有些兴趣“什么科学的方法?”
“要懂得统计。我做过精确的计算。我说给你听啊。我每天开17个小时的车,每小时成本34.5元……”
“怎么算出来的?”欧阳平追问。
“你算啊,我每天要交380元,油费大概210元左右。一天17小时,平均每小时固定成本22元,交给公司,平均每小时12.5元油费。这是不是就是34.5元?”,欧阳平有些惊讶。 欧阳平打了10年的车,第一次听到有出租车司机这么计算成本。以前的司机都和欧阳平说,每公里成本0.3元,另外每天交多少钱之类的。
“成本不是按里程算么?”欧阳平道。
“成本是不能按公里算的,只能按时间算。你看,计价器有一个“检查”功能。你可以看到一天的详细记录。我做过数据分析,每次载客之间的空驶时间平均为7分钟。如果上来一个起步价,10元,大概要开10分钟。也就是每一个10元的客人要花17分钟的成本,就是9.8元。不赚钱啊!如果说做出城的客人是吃饭,做10元的客人连吃菜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撒了些味精。”强!这位少妇师傅听上去真不象出租车司机,到象是一位成本核算师。
“那你怎么办呢?”欧阳平更感兴趣了,继续问。看来去海盐的路上还能学到新东西。
“千万不能被顾客拉着满街跑。而是通过选择停车的地点,时间,和客户,主动地决定你要去的地方。”欧阳平非常惊讶,这听上去很有意思。
“有人说做出租车司机是靠运气吃饭的职业。我以为不是。你要站在乘客的位置上,从乘客的角度去思考。”这句话听上去很专业,有点象很多商业管理培训老师说的“put yourself into others\' shoes.”
“给你举个例子,医院门口,一个拿着药的,一个拿着脸盆的,你带哪一个。”美女司机突然问道。欧阳平想了想,说不知道。
美女得意地说:“你要带那个拿脸盆的。一般人病小痛的到医院看一看,拿点药,不一定会去很远的医院。拿着脸盆打车的,那是出院的。住院哪有不死人的?今天二楼的谁死了,明天三楼又死了一个。从医院出来的人通常会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重新认识生命的意义,健康才最重要。那天这个说:走,去萧山。眼睛都不眨一下。出院的人住得近地都要走走重获新生吗,远地才会坐车!”
“再给你举个例子。那天广场,三个人在前面招手。一个年轻女子,拿着小包,刚买完东西。还有一对青年男女,一看就是逛街的。第三个是个里面穿绒衬衫的,外面羽绒服的男子,拿着笔记本包。我看一个人只要3秒钟。我毫不犹豫地停在这个男子面前。这个男的上车后说:我去、去~~~还没说后面就忍不住问,为什么你毫不犹豫地开到我面前?前面还有两个人,他们要是想上车,我也不好意思和他们抢。我回答说,中午的时候,还有十几分钟就1点了。那个女孩子是中午溜出来买东西的,估计公司很近;那对男女是游客,没拿什么东西,不会去很远;你是出去办事的,拿着笔记本包,一看就是公务。而且这个时候出去,估计应该不会近。那个男的就说,你说对了,去萧山。”
“那些在超市门口,地铁口打车,穿着睡衣的人可能去很远吗?可能去机场吗?机场也不会让她进啊。”有道理!欧阳平越听越有意思。
“很多司机都抱怨,生意不好做啊,油价又涨了啊,都从别人身上找原因。我说,你永远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你永远不能提高。从自己身上找找看,问题出在哪里。”这话听起来好熟,好像是“如果你不能改变世界,就改变你自己”,或者Steven Corvey的“影响圈和关注圈”的翻版。
“有一次我送客到上海,在南丹路一个人拦车,去田林。后来又有一次,一个人在南丹路拦车,还是去田林。我就问了,怎么你们从南丹路出来的人,很多都是去田林呢?人家说,在南丹路有一个公共汽车总站,我们都是坐公共汽车从浦东到这里,然后搭车去田林的。我恍然大悟。比如你看我们开过的这条路,没有写字楼,没有酒店,什么都没有,只有公共汽车站,站在这里拦车的多半都是刚下公共汽车的,再选择一条最短路经打车。在这里拦车的客户通常不会高于15元。”
“所以我说,态度决定一切!”欧阳平听过不少培训大师和几个总裁讲过这句话,第一次听出租车司机这么说。
“要用科学的方法,统计学来做生意。天天等在地铁站口排队,怎么能赚到钱?每个月就赚500块钱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这就是在谋杀啊!慢性谋杀你的全家。要用知识武装自己。学习知识可以把一个人变成聪明的人,一个聪明的人学习知识可以变成很聪明的人。一个很聪明的人学习知识,可以变成天才。”
“有一次一个人打车去机场站,问怎么走。他说这么这么走。我说慢,上高架,再这么这么走。他说,这就绕远了。我说,没关系,你经常走你有经验,你那么走50块,你按我的走法,等里程表50块了,我就翻表。你只给50快就好了,多的算我的。按你说的那么走要50分钟,我带你这么走只要25分钟。最后,按我的路走,多走了4公里,快了25分钟,我只收了50块。乘客很高兴,省了10元钱左右。这4公里对我来说就是1块多钱的油钱。我相当于用1元多钱买了 25分钟。我刚才说了,我一小时的成本34.5块,我多合算啊!”
“在出租车公司,一般一个司机3、4千,拿回家。做的好的大概5千左右。顶级的司机大概每月能有7000。全公司上万个司机,大概只有2-3个司机,万里挑一,每月能拿到8000以上。我就是这2-3个人中间的一个。而且很稳定,基本不会大的波动。”太强了!到此为止,欧阳平越来越佩服这个美女司机。
“我常常说我是一个快乐的车夫。有人说,你是因为赚的钱多,所以当然快乐。我对他们说,你们正好错了。是因为我有快乐、积极的心态,所以赚的钱多。”
于是欧阳平打趣说道:“唉!杭州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诗般的城市,现在在发现杭州还是个出经济能人的地方啊!这里城美,人也美看来,我都想常住在杭州了。”
“常住!先生是从外里来的?”
“重庆人。”欧阳平回答。
“重庆,山城在作家笔下不是也写得很美,外人想得很美吗,住久了不也是那么一回事,要不然先生也不会说到我们这里来常住了。杭州在你们外来人眼里是美,那是因为你们来的时间短只看到美的一面,同时是对一个新地方的新鲜感在起作用。时间一久就会出现审美疲劳并且会看到许多不是那么好的一面。”美丽的少妇司机很哲理地讲。
欧阳平很惊讶身旁这少妇的口才和思维能力说:“你说地,到是事实。”
见欧阳平听得津津有味,这美艳的少妇更乐意谈她对自己城市的观点:“杭州其实是个一直被人过度诗意化的城市,许多人对它的认知其实还停留在错乱想象阶段。那个所谓“人间天堂”之说由于漫长历史的浸泡和众口相传的讹变,早就已经变得俗不可耐、并且名不符实了。而近几年浙江一带经济态势良好,杭州也就理所当然地沾了不少光,我们这里不少人越发摇头摆尾地自恋起来。”
“杭州有什么,其实谁都知道,不过是一个西湖。得承认苏东坡、白居易这样的文人政客为官一方是有好处的,就是都会写几句赞美当地风物的诗词。苏说什么‘淡妆浓抹总相宜’、白说什么‘浅草才能没马蹄’,类似这样的话,让他们到甘肃做官,也是会写的。懒得去翻诗集找例子了。总之古代诗人政客空下来就是呼朋唤友饮酒作乐、吟风弄月去了,随便一个水坑、几株败柳,也能找出些诗意来赞美一番的。他们是遍地留情、动辄写诗的,可是我们后人却奉之为宝贝,处处引用,时时自慰,于是杭州人的快感也因此而来。”
博学的才女,欧阳平暗自感叹。
欧阳平不由打量起身旁正架车的美人来,眉目如画好一对勾人心魄的眼,操作汽车的双手果然秀气又不失肉感,顺着胳膊再看过去,灰色的紧身的羊毛衫和牛仔裤包裹的身材恰到好处的体现着胸前凸起的完美形状,让欧阳平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多停留了几秒。
少妇显然注意到欧阳平目光的去处,很自豪将自己的胸向前微微挺了挺,脸下意识的起了红晕道:“你,讨打呀!那有这样盯着别人看的。”
欧阳平解释说:“以前有好事者评过,说杭州是最女性化的城市。我今天终于明白了大家为什么这样说,可能是为了说明你们杭州的美人多吧?女性化的城市,也的确。想一想,当用第三人称代词来指杭州时,大家总是习惯于用女也她,而用来指北京或青岛的,却会不好意思用女也她。最适合以女性指代的,中国城市中也不过苏杭二处。女性化还意味着,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精致、雅洁,此处与粗俗鄙陋无关。这里是影视或小说里发生些‘浪漫爱情故事’的适当外景地,似乎一个人在湖滨走走,就会发生许多艳遇;好像一个人在老巷里走走,就会碰上一个‘撑着油纸伞、丁香一般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仿佛在这里见到的女人,都是那种娇羞脉脉、眼波流转、风情无限、婉转生动的苏小小之类,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好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话题一出来美人又开打话匣子:“怎么说呢?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这是一座男人女性化、而女人男性化的城市。男人女性化,就失其阳刚纯正,而变得让人极不舒服了。我是随意作文,故也不想全面地罗织各种证据,即以你上面所提到的几句诗而言,就感觉与这座城市有关的人都是毫无男儿气概的。诗人戴望舒是杭州人。诗人汪静之也是杭州人。那个风流浪子诗人郁达夫是杭州富阳人,但是他在我眼里倒是像个男人的,只不过他最终还是敌不过杭州另外的一些鸟东西。感觉极无风骨、老爱在文字里说着‘寂寞是一种清福’的、说女人喜欢‘迷迷的笑、吃吃的笑、格格的笑、哈哈的笑’的梁实秋也是杭州人。说杭州是天堂,不对;说杭州是女人的天堂,仍不够准确;说杭州是女性化的男人的天堂,才比较地接近真相。所以现在又有杭州作家写出了《杭州美女地图》,那里面的格调与李渔、梁实秋等人一脉相承。”普通杭州男人又怎么样呢?你听听他们之间的日常对话就有数了,一个问:‘昵昨天子来冬做啥?’意思是说你昨天在做什么,另一个答:‘我么,跟几个庞友吃茶去的,哦哟,有什格种茶馆的,一点儿花头儿也没有的。’还有比较多的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这种街头相骂,比如自行车相撞了,一个说:‘***,你想做啥?’另一个回敬道:‘我不想做啥!格么你想做啥?’一个说:‘老子怕你?!’另一个又回道:‘老子怕你个***。’两个人相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可是架却没有打起来,最后都悻悻然地推着自行车走掉了,边走边还回头相骂。这不是女性化是什么?可是你却不能说杭州男人不打架是文明素质高的表现,因为一方面杭州男人和女人一样,口德极差,动不动就冒出一句粗鄙至极的粗话‘妹瘪子’、‘傻婆儿’之类,我经常听到男人随口就骂,毫无一点顾忌,甚至还以说粗话为荣,我总以为,他们的这种恶骂,其实是比直接以拳头说话更下作的,更卑怯的。再还有,杭州男人却喜欢对女人动手,比如从小在杭州长大的作家李杭育,一拳打断了女人家肋骨。由此可以看出,杭州男人的不打架,并非因为文明程度高,而只是因为怯懦,那种可鄙的没有骨头、只知道欺负女人的怯懦。”
“又何以说女人男性化呢?确实,在很多人的想象中,我们杭州女人是温柔、聪颖的,不但是水做的,而且如梁实秋所说,是用‘活水’做的。杭州打造城市品牌,喊出的口号是什么‘爱情之都’,是什么‘杭州女装’。杭州现在旅游的形象代表是‘十二乐坊’。但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杭州女人大多是喜欢张牙舞爪的,尤其是大部分土生土长的杭州女人,不但品位奇差,而且早已经把自己身上的女人味磨洗殆尽了。她们也是极喜欢骂人的,比如有一次我在公共汽车上见到两个女人‘妹瘪子妹瘪子’地一路互相狂骂,一开始我还以为在攻击对方‘没编制’呢,呵呵。后来才知是恶毒咒骂对方是卖那个的。我所能接受的杭州女人,其实不过是早些年迁入杭州的移民第二、三代,并非这里那些所谓‘正宗杭州人’。越是‘正宗’越糟糕,想来也真是一座城市的可悲。即以杭州话为例,所谓‘正宗’杭州话的味道就更缺乏一些柔和感。”
“说起来,杭州话的毫无美感着实令男人失去男子气,而令女人丢失了女人味。俗说杭州话听起来‘像机关枪一样、像吃了枪药’,就是那种硬梆梆、缺乏柔和的感觉,而且也没有一点力度。难怪连海宁的徐志摩也很不喜欢听我们这里的话,说听到‘甲个甲个’的声音可真是心烦啊。杭州话其实不算南方话语系里的,它是一种‘官话’,一开口就是官老爷拿腔捏调的作派,而且是那些最没能耐、最软骨头、最没血性的南宋小朝廷官僚的遗产,比如,杭州人特别喜欢用‘甲个老倌儿’称呼外地人或他们认为身份不高的人,口气里是颇有轻蔑之意的,就是官气的遗留。确实,一个地方的德性总是比较显著地体现在其话语中。杭州话是极没有诚恳性的,语速快,爆破音多,男人一说则尖起嗓子往上吊,漫画里喜欢吊膀子的歪瘦斜眼小流氓或衙门小公差的意思就出来了,女人一说则都显得气促心急,像在吵架,感觉脑中没有智慧,心里没有清泉,何来优雅?何来从容?何来气质?脸蛋再漂亮、身段再玲珑,一开口也被毁了,真可惜啊。”
“可是杭州男人和女人的自我优越感却畸异地膨胀。杭州男人到外地跑了一圈,回到这里总忍不住说:‘还是杭州好啊!’到了外地,无论什么风光、什么人文,也总爱跟杭州比较,说:‘哦,这些东西,我们杭州也有的。’而且他们总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中国有个杭州,杭州有个西湖,典型的自恋癖和自大狂。事实远非如此。他们总觉得天下再没有比杭州更好的地方了,于是一个个抱窝母鸡之态十足。可笑的却是,他们不但以为杭州是最佳的居住之地说住在杭州,甚至还打出口号说什么‘学在杭州’、‘创业在杭州’,真是可笑之极。杭州女人也莫名其妙地骄傲,各方面资质平庸,却一个个心比天高,我有位朋友称她们是典型的‘宫女心态’,即总感觉自己是宫殿中的人,但其实也不过是个下人,那种心态很怪。”
欧阳平听后有些奇怪说:“你不也是杭州人吗?”
美女司机格格的笑着说:“我算是比较有自知的杭州人吧,我祖箱在湖南,是爷爷当年参加解放战争来到这里并居住下来的算混血杭州人。忘记是谁说的了,杭州的‘正宗’其实是什么?不过是当年一群落荒而逃的河南人,可是一旦暂时摆脱危机,很快又端起那种架子,抖起那点威风,欺压、吓唬老百姓了。真是‘暖风熏得游人醉,错把杭州当汴州’。鲁迅很感自豪的是,绍兴是报仇雪耻之乡,非藏污纳垢之地;可杭州却是块藏污纳垢的‘天堂’,是腐朽官僚们的温柔乡。所以鲁迅跟杭州人总是不对劲,他曾力阻郁达夫移家杭州,郁达夫不听,建了座‘风雨茅芦’,后来终于被杭州的官僚搞走了老婆,焦头烂额的郁达夫为自己的决定追悔莫及。”
说话间欧阳平一路上也看到不少锈迹斑斑的公交候车亭和破旧的公交车,破败的路边厂房,心想可能在绕城公路上吧。没等回过神,就觉一阵阵飞扬的尘土让人睁不开眼,原来路边在大兴土木。“你们这里也爱三两天修路吗?”
“我们这里剖路也是有瘾头的,在政府眼里,尘土飞扬加噪声四起等于基础建设热火朝天。人家300年以前的伦敦,下水道里就已经可以开小车了,而我们二十世纪的现化城市,地下管道还是今年十八,明年二十….,据说每年开挖,政府好处多多,不清楚,但那个污染、那个堵车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另外,人口密度局部过大,外来人口大量拥入,废气废水噪声,使这个小小的城市喘不过气来了。那些总是有意无意在美化、诗化这座城市的,其实只是在维护他们想象中的杭州,在寻找历史上的杭州,在验证诗词里的杭州,在回忆艳遇中的杭州,在向往旅行中的杭州。他们需要的这个名字及其指涉之处带给他们的感觉。仅仅需要一种感觉。可他们对于现实的杭州并无兴趣。”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啊。你开出租之前一定有过不错的经历罗。”欧阳平很兴趣地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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