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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相遇

      我们又相遇了,在这夜店中嘈杂我厌恶,我抗拒,但每次的经过都让我难以释怀,总想着好像有什么在那里面,终于我迈进去了,耳边的炮响低沉却不断的击起我的心脏,头顶的灯光晃眼,印的里面更加神秘,四周都是烟,弥散着包围着,但好似闻到了谎言的味道。人与人紧贴这扭动,但也隔着这烟隐与着雾藏于这光中,似远似近,交叠着排斥着。忽然身旁穿一阵歌声,妩媚却忧伤,也许这就是这应该有的,但似乎并不属于这里。感觉自己的心被那歌声揪住了,时而失落时而伤感,感觉随时都会哭出来。我循声望去是一个女孩,不,更应说是顶着一张娃娃脸的女人,望着她的脸似乎更理解她的歌了。

      曲罢再更,是一首悠扬民谣,四周都扭动都渐渐停下,四周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拥挤了,男女渐渐散开,舞池中人群散尽,吧台前人满上座。我楞站在舞池当中,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本以为会有奇异的眼光看过,的散去的人们似乎很是疲惫。座上的人看向中间的舞台,手中晃着一杯杯奇幻的酒。这时旁边不知是谁送来一个小杯,说是什么蓝色妖姬。我缓缓的举到眼前,透过那忽闪的灯,它也跟着闪烁,下层的海托举起了浮冰,散碎的冰块缓缓的旋转,顶着上层幽蓝的烟翻涌着,它通体泛着荧光深邃幽远,杯壁上挂着的柠檬也不负青黄,一齐散着蓝光,看着十分的清凉,让人忍不住想在这燥热的人群中来上那么一口。靠近嘴巴,轻轻抿一上一口,微甜没有一丝酒精辣味,但在那入口的甜后静接着的是苦涩,但又不是特别的,淡淡的围绕这玫瑰的淡香,并不浓烈,那花味不似鲜花饼中的甜涩浓郁,也不似香水那般幽远持久,就轻轻的抚摸着你的口腔配合着青柠清洗这你的心灵。就这一口,忍不住了,猛的将整杯全灌进腹中,完了就这样结束了?似乎还不够,我疯狂的将冰块倒入口中,吮吸着冰块上残留的那一点。冰凉的刺痛从口中传来,将我从疯癫中唤醒,破碎的冰块划碎了舌苔。我将冰块吐出,那被猩红包裹着的冰块还依旧泛着微蓝。是的那酒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蓝色妖姬在美丽里透着妖艳与恶毒。

      舞台上的表演又已经开始,身边的叫声也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地动山摇灯光不停的扫过漆黑的魅影,周围的人疯狂的呼喊着。我想要逃离,随着表演的进行,人们有从吧台涌向舞池,似乎短暂的停歇就足以让他们恢复。我像激流中的岩石,他们从我身边流过,而我却要逆流而上。

      挤出人群,向着卫生间走去,人渐渐稀疏,呼喊也在消退,路上,墙边,仨仨俩俩的围在一起,暧昧的笑骂着。走进洗手间,关上厕所的门,一切都安静了,门外的噪声隐约还你听见,我来的洗手池前,狠拍了一脸水,晕乎的脑似乎清醒了些,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疲惫,炸裂的头发翁在脑后,稍稍理了理头发,想扎起来,才发现那廉价的发圈已经崩断,还串着头发之中。扒拉扒拉,把连带着的几根头发一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似乎还太早,这卫生间很是干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尸痕遍野”,也许是还没入夜吧,他们才刚刚兴奋。

      望着镜中的自己,回味着刚才的酒。我还真的不喜欢这中幽远的酒,还是那过去父亲常喝的烈酒更刺激。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样的父亲会喜欢烈酒,就在那不小心撒进嘴中的那一刻起,那一条火龙穿过喉咙的灼烧感,深深吸引了我,它入一把刀划去了身上的腐肉,击散了心中的不满。成年以后也尝过各种各样的酒,都没有那种感觉。米酒的甘,花酒的香,果酒的甜,亦或是麦酒的纯,都不如他喝的那最后一碗的毒。已经压抑了很久了,还没有放开,也许这就是我一直不合群的原因吧,也许只有那烈酒能帮我个忙了吧。

      休息了不一会了,我下定决心出去,尝试放开,解下身上的枷锁,打开盛灰的心门。

      打开了厕所的门,一个女孩正好进来,我和她撞了个满怀,她连声道歉,我也赶忙道歉。错身而过,才发现她就是刚才台上唱歌的那个女孩,随即她便关上了门。

      台上的歌声已经散去,换上了几个打碟的小哥,长得到挺俏皮。那仨俩报团的人已经换了,我径直走到吧台前,看着酒保上下翻飞的手,倒出一杯杯五彩斑斓的酒水,熟练的发给每个人的手上。酒吧问向了我要什么,身旁的人起着哄,“来给这小姐上杯‘粉红佳人’”,什么吗,你没看出来小妹今天第一次来玩,那不一定要‘草莓代基里’,是吧妹,来陪哥喝点,哥请你一杯”…

      酒保没有看他们,静静的擦着杯子,等待着我的话,我说我要这里最烈的酒,要那种一口穿肠的刀。他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手已经动起来了。周围的人都在笑我,“哈哈,小姑娘的逞什么能,还最烈的,喝不下给哥哥我喝,哈哈。”

      “来,小姐,你要的Spirytus,但我建议你还是试试这个吧”说着推上两杯,一杯清如白水,透明清澈;另一杯红如鲜血,色欲诱人。一边黄柠封顶,另一边翠色冲天,“这杯‘血腥玛丽’算我送你的。”说完便又擦起了杯子。

      我看着这两瓶酒一蓝一红,一清一浊,就像我的心一样错乱分明。也许我错了,不应该追求刺激,今天也不应该踏进这个地方,平淡的生活似乎无聊,但也正因为无聊所以才平淡。算了,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吧!

      我拿起那瓶‘鲜血’猛灌入喉,番茄的酸甜,香芹的苦涩,还有那酒的火热,一下击穿了我的身体,但不对,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喝完嘴角挂下一滴,如那吸血鬼还没填饱血欲。我死死的看着剩下的那一杯,我随手擦去‘血珠’,拿起剩下的那杯‘水’。周围的人都傻了,惊恐的看我,酒保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微抬着头看我。我犹豫了,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真的还要在寻找那种刺激吗?酒杯已经举到嘴边,冒着寒气,我的嘴唇已经有些麻木,但还是一口灌进去,灌进心中去,那是撕心裂肺的痛,喉咙如吞千针,腹中如万马奔腾,但还不是那种感觉,没有当初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的头有些晕了,但我还不死心,双手死死撑在台上,脸死命的贴想酒保,问他还有没有再烈的,这感觉不对啊!酒保惊了,手中的毛巾滑落,杯子险些脱手,随即就镇定了下来“小姐,你冷静点,这已经是世上最烈的酒了,不可能有在烈的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种感觉根本不对,我父亲走的时候喝的最后那碗酒根本不是这种感觉,一定还有更烈的酒,一定还有…”我的头已经疼的不行,天旋地转,我里看了吧台,冲进了舞池,疯狂的叫喊着“不可能,不可能”,发了疯的舞动着身体。这时一阵强烈的恶心泛了上来,我匆忙挤出人群,踉踉跄跄的撞开了后门,“哇”的就吐在了旁边的地上,吐出来后缓解了一点,头还是晕的,抚着头摇摇晃晃靠在对面的墙上,不行了不行了,快要死了,这感觉难受极了,不行不行,那酒还没找到,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下次再来吧。

      不一会后门走出一人手上拎着两大袋子,似乎还挺沉,他重重的摔在垃圾桶旁的地上,回身进去,又抱了好几大袋,出来后用脚一勾关上了门,放下了那几袋垃圾,也来到了巷的这头。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是当时唱歌的那个女孩,她蹲下缓缓的点起了烟,就抽了一口,就咳咳的咳个不停,她并没有停下口中的烟,就刚咳停歇,又是一口,紧接又是猛咳,再抽再咳,烟终于烧尽,狠狠的按在脚边的地上。她似乎很疲倦,靠墙岔开腿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污水是否会弄脏那华丽而轻薄的衣服。

      似乎她没有注意到我,又唱起了歌,很舒缓,与她的处境格格不入。为何这首歌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随着歌声我似乎回到了家乡的船上,悠闲的划着竹竿,与妹妹唱着水调,远处父亲枝干钓鱼,累了便随水漂着,四脚伸进冰凉的水中,踩出朵朵水花,父亲这时定会大嚷到安静点鱼都给嚇跑咯,我和妹妹在筏上笑着,不为所动,看着父亲在岸上无奈的样子。不知不觉我也唱了起来,经过岁月的洗礼,我的嗓音以不如儿时那般清脆,有些沉闷沙哑。

      唱着唱着,乡音渐渐被唤醒,我和她的歌声重叠了,我们不约的看向了对方,为什么她会这歌,是老乡,还是从那听到的。歌没有停,我们依旧忘情的唱着,互相迎合互相交融。我从未想过我居然能够唱的如此的好,眼泪寖湿了眼眶。歌罢,我们互相对望,都是岁月的伤痕,从对方的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一切。

      刚一放松那晕呼的劲有冲上脑门,晕乎晕乎的喊着一个名字,不断的叨念着,梦中似乎妹妹回到了家中,父亲也没有死,我们还在那河边平淡的生活着。

      “是你吗?”那女孩摇着我的肩膀,“我是秋呀,我是你妹妹秋呀。”

      世界在旋转,妹妹的样子在眼前浮现,渐渐与面前的女孩重叠,交错,融合,“二十年没见妹妹已经长大了呀。”

      又是一阵恶心,酒水又翻了上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找不到那酒了,父亲怎么可能喝的起这么贵的酒呢……

      她的脸越加晶莹,微微闪着光,是啊,她哭了,她又哭了,我以为我们再次相见一定不会再有泪水,但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妄想。即使再见,也不能抹去过去的伤痕。我们的心灵已经破碎,即使用胶黏起,也不会如最初那般透彻晶莹。破碎的心交相辉映着,旋转着,在灯光下不断的舞动,射出道道碎光,是划过肌肤那刺眼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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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疯语亡言亡灵博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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