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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剑劈鬼杀精 ——选自长篇悬疑小说《道中还有道》

      神剑劈鬼杀精

      ——选自长篇悬疑小说《道中还有道》

      谢改成


      神剑劈鬼杀精  ——选自长篇悬疑小说《道中还有道》

      陈得索心情郁闷地回到陈家庄老家,刚踏进门手机突然响,机内传出一个女人有气无力又似乎恐惧的声音:“得索,你在哪里?我是小芳。”

      “我刚到家。你怎么了?”陈得索不安地问。

      “我在家,有病躺着。”小芳哭泣着说。

      “你婆婆呢?”

      “被冰莹接走了。”

      “稍等。我去看看你!”

      陈得索欲出门。母亲艾灵在室内问:“还没有进屋就走,谁打的电话?”

      陈得索焦急地答:“小芳打的。她病了。”

      艾灵也对小芳担忧起来,说:“我和你一起看她。”

      陈得索母子急匆匆出自家院,向小芳家走去。小芳家在陈得索家南院,其住宅大门前,有一条溪沟,常年流水潺潺,溪沟南是陈青岩家宅。陈得索和小芳童年青梅竹马,非常要好,但后来小芳却成了沟南邻居陈青岩的儿子陈魁的老婆。读过《柏子山计划》的朋友都知道他们两家之间的恩怨情仇,在此不表。

      陈得索快步走到小芳家大门前,下意识地看看南边的沟溪。溪流一如既往地叮咚叮咚地流淌。沟南陈青岩家的老宅院已经没有人烟,破败的房屋四周杂树东倒西歪地疯长着,阴森森地萦绕着紫烟,鸟儿藏于紫烟中,偶尔哀鸣几声……

      陈得索和艾灵进了小芳家室内。小芳在卧室有气无力地喊:“得索哥。”

      陈得索寻声走上前,小芳躺在床上,挣扎欲坐起,但一阵眩晕又躺下…..

      陈得索探身问:“怎么回事?平时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吗?”

      “我憋在心里不说,害怕;说出来,羞死人。”小芳无精打采地说,“近一段时间,晚上有一个穿绿花衣的男人,声音像陈魁,缠着我做那害羞事,屁股下常常湿一片。我50岁的人了,顶不了这男人的折腾。

      陈得索听罢心中五味杂陈,认为小芳得的是思春病,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小芳从小就喜欢自己,而自己始终没有碰过她。而母亲艾灵却不以为然,心想:“陈青岩家的女人怎么辈辈淫邪?”但碍于儿子在场,也不便说什么。

      陈得索觉得小芳可怜,轻声说道:“晚上你住俺家,和俺娘睡在一起。我睡你家床上,看那男人敢不敢来!”

       

      晚上,陈得索躺在小芳床上警惕地倾听着室内外的动静。只听外面的溪流叮咚,树叶哗哗。陈得索心情平静,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半夜时分,陈得索只听床头有一个女人在嘤嘤哭泣。他被惊醒,伸手抓,抓空。

      “你是谁?”陈得索惊恐又好奇地问。

      “我是榆秋叶。你的女人把俺的男人勾引走了。我要和你睡!”那女人边说边往陈得索身边凑。

      “你是于秋叶?你不是在郑大教书吗?怎么半夜在这儿?”陈得索不知道是梦幻,还是真实存在,紧张地问。

      “嘎、嘎、嘎!”那女人似笑似哭地说,“我不是你的于秋叶,我是河南岸的‘榆秋叶’。”

      陈得索睁眼仔细看,此女一身绿。绿发飘飘一半披肩,一半遮脸,仅露出一半绿面孔,一只绿眼睛、半边绿鼻子。她上身穿的是‘绿榆钱’做的花布衫,下身穿的是‘绿榆钱’做的花裤子,衣服好像湿漉漉地滴水珠……

      ‘榆秋叶’又往陈得索身边凑凑。陈得索闻到一种少年吃过的“榆钱子”的熟悉味道。‘榆秋叶’慢慢脱她的绿花布衫,露出明光光的绿肚皮,陈得索呼吸急促,坚决拒绝她靠近…..突然,“呴—呴—呴”,雄鸡一声啼叫,榆小姐“叽哇”一声瞬间消失……

       

      天亮,日出。小芳和艾灵匆匆来探望陈得索。陈得索精神萎靡,眼圈发乌。

      “晚上有什么动静没有?”小芳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地问。

      陈得索没有答,反问小芳:“你呢?”

      小芳看看艾灵,艾灵接话说:“小芳和我睡在一起,平安无事。”

      陈得索面色阴郁道:“晚上遇到的恐怖事,颠覆了我的认知。”他看母亲和小芳懵懂,便进一步说,“小芳,你遇到的身穿绿花衣男人是真的。因为他的女人不依我来了。”

      “啊?”小芳吓得直哆嗦,瘫坐地上。艾灵急忙上前呼喊:“小芳、小芳!”

      陈得索不敢怠慢把小芳抱到床上。一回儿小芳苏醒,浑身出虚汗。她看自己躺在床上,挣扎着说,“得索哥,我害怕躺这儿,你救救我!”

      陈得索抚摸小芳的秀发,轻声说:“放心,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要怕!”他趴到小芳耳朵嘀咕一阵……小芳情绪平静下来,频频点头。陈得索说,“晚上按照我的要求做。”他又趴到艾灵耳朵嘀咕一阵……

      艾灵迟疑问:“这样做有什么用?”

      陈得索武断地说:“别多问了,天机不可泄露。您按照我的要求做,交给小芳就行了!”

      陈得索吃过早晨饭,匆匆离开家……

       

      上午,杨弘坐在办公桌面朝西看文件,这时,的眼睛被一道亮光时隐时现地撩动着,他下意识地抬眼看,亮光是从对面书柜上方墙壁悬挂的一把宝剑发出的。原来斜阳透过纱窗照射到从宝剑的剑鞘与剑柄的缝隙内,而折射出的幽幽灵光。这把剑是他上任纪委书记第一天悬挂墙上的,至今没有动过。紫黑色的剑鞘凸凹不平,剑锋插在剑鞘中仅露出剑柄。杨弘上前把剑取下查看,剑鞘和剑柄荡着浮尘,而剑鞘与剑柄的缝隙露出锃亮。他心里沉甸甸的,不由得勾起上任纪委书记第一天的回忆——

      漫滩湖宝剑厂高厂长,手捧红绸包裹宝剑走到杨弘办公室。他个头不高,但高额头下的大眼睛透着刚毅和精明。“祝贺您荣升纪委书记。俺把祖传镇邪劈鬼之剑赠送您。”高厂长把红绸包裹托在杨弘面前说

      杨弘迟疑,拒绝道:“我怎么能接你家镇宅之宝?”

      高厂长恭敬而诚恳地说:“这不仅是我和员工的心意,也是代表工商界的期盼。希望纪委做降妖捉鬼的新钟馗!”

      杨弘恭敬地接过红绸包裹徐徐打开,一把宝剑露现紫黑色的剑鞘凸凹不平,剑锋插在剑鞘中仅露出剑柄。他抽出剑锋,一道寒光四射,令人敬畏。

      杨弘惊愕地望着神剑发呆,高厂长讲述这把剑的神奇由来——

      高厂长的祖父高老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有一年秋天,他悄悄起床,抹黑备犁、牵牛套上去犁地。他摸索着从槽头取下扎鞭,走出大门,朝黑幕里“啪嚓”甩了一鞭,算是告知老婆孩子,“我走了。”

      他赶着两头犁的瘦牛,来到自家一块乱坟薄地。天阴沉沉的,像口大锅把他扣在墨海里……四周旷静,连夜歌的蟋蟀,也放下琴弦,唯有北边的溪峡飘来流水诡异地呜咽……

      “今年墒不好,要深犁。”他自言自语道,身子向前探,右手紧握犁把,下压……步犁吃土深了,牛却累得“呼哧、呼哧”地喘气……来回犁了三,两头瘦牛在地中间却不愿走了。高老头挥鞭,老牛奋蹄前行……可走不几步,只听犁下“咔嚓”一声,震得高老头右手臂发麻。“坏了,碰到石头”。他急忙丢鞭看究竟,摸摸犁铧,发现犁尖断了,再一摸犁下,却摸到凸凹不平冰凉似铁的有柄的“扁棍子”。他拿着在犁把上敲敲,突然寒光一闪,从扁鞘中蹦出一把锃亮锃亮的宝剑。高老头又惊又喜。他嘀咕片刻,把剑插到墒垡上,但见剑光熠熠,如惊鸿划空……

      高老头继续犁地,挥鞭喝牛道,“犁不深了,别再像娘娘走路了!”可是,俩牛走一段路却 “哞哞”地惊叫,不走了。高老头心生恐疑,前去查看,突然一阵腥风刮来,脊背上感觉像趴着一个人,声音尖哑地说,“老头,我是娘娘,背背我!”高老头头发竖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不敢回头看,也不敢说话,抖抖肩膀,感觉也没有压物,心想,“中邪了!”

      趴在高老头脊背上的人,伸长舌头舔着高老头的后耳根,乱发蒙着高老头的眼睛,散发出腥臭……高老头打个寒战,一股寒流从脖颈窜到脚窝……

      趴在高老头脊背上的人又尖声说,“我是娘娘,背背我!”高老头慢慢镇静起来,心想,“是个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他说,“背背就背背,地,我不犁了!”那臭女人“嘎嘎”尖声笑道,“背着好,背着好!”

      臭女人尖声笑,惊得俩牛拉着步犁掉头折回狂奔…… 高老头步犁脱手,一边紧追随,一边悄悄地用鞭绳地从腰间把臭女人缠在一起,鞭杆拖拉在地……

      牛跑到插剑地方突然停下。而趴在高老头脊背上的女人却要挣扎起来,“我下来,我下来!”高老头冷笑道,“你下不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快步取剑,剑锋回旋,双手握剑柄顺着他的胳膊弯里猛扎去,只听 “噗嗤”一声,喷出一股臭水,女人“呜哇”惨叫一声,没有了声息……

      高老头突然感到脊背沉重。他不敢久留,也不敢回头看,更不敢解腰中的鞭绳,赶着牛紧跑慢跑回到自家门口。

      高老头喘着气,也不给牛卸套,声嘶力竭喊,“孩子他娘,快看我背的是啥东西?”

      老伴开门一看,又惊又气,“你疯啦?背块破烂土活板子回来干啥?”

      高老头惊魂未消,急忙解下腰中的鞭绳,后背果真滑下一块破烂的臭棺材板子。他惊愕地察看,宝剑深深地刺进棺木,剑口还流着污水。高老头恼羞成怒,拔出剑,怒目圆睁,躬着马步,颤巍巍地举起闪闪发光的宝剑,“嗨”的一声,向破烂棺木板劈去,只见板分两处,一滴鲜红的血流出来……

      杨弘回忆画面消失。用纸巾轻轻擦拭剑鞘与剑柄,感到剑光好像在向他昭示和暗示什么

      这时,陈得索大步跨进他的办公室。

      “我正想找你,你却不请自来。”杨弘向陈得索让座,续道,“你解除双规而停职,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养养身体。”

      陈得索表情漠然,沉默不语,他没有坐,两眼盯着书柜上方墙壁挂的神剑。

      杨弘感觉陈得索对自己有意见,用征询的口吻说:“对你的处理,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提。”

      陈得索看也不看杨弘,只是盯着神剑淡淡说,“我的官帽是你和宋得九戴的,想戴就戴,想摘就摘,我会有什么意见?”他指着墙上挂的宝剑说,“这把剑借给我用用!”

      “这剑是高厂长赠送的祖传劈鬼宝剑,一般不转借。”杨弘不知陈得索借剑何意,“怎么?枪给你收了,用剑和歹徒搏斗呀?”

      陈得索意味深长地说:“剑放到你这里‘藏污纳垢’有什么用?不如让它回到民间大显神力。”

      杨弘听陈得索像指桑骂槐地讥讽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没有好气地说:“得索,你擅自和社会流氓厮混一起,影响公安形象,难道停你的职不应该吗?”

      陈得索淡淡道:“今天我不想深入谈工作,请你不要对我说的话太敏感。”他似乎向杨弘哀求,“我和小芳遇到妖精困扰,需要借剑斩杀。”

      杨弘将信将疑,狐疑地看陈得索一会儿,上前把剑从墙上取下,端详一阵,依依不舍地递给陈得索,说,“你这猴精,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那好,只要对你有利,送给你!”

      陈得索接过宝剑,手握剑柄,“唰”的一声抽出剑锋,霎时寒光四射,撩动窗帘卷动,文件翻页,接着“咔嚓”回剑入鞘,惊动外面麻雀“扑棱棱”远逃……

      杨弘从书柜取出红绸子,替陈得索包裹好神剑。陈得索接过转身离开……

       

      第二天,晨曦初上,朝阳东升,红霞染尽西山树林,乳白色的薄雾时而在山顶漂浮,时而滚下山谷翻涌,接着舔吻地面,向四处弥漫,整个陈家庄被晨雾笼罩。陈得索双手握着明晃晃的宝剑,走出家门,他母亲艾灵,提着剑鞘跟后。说来神奇,陈得索剑指前方,薄雾立即散开让路。

      陈得索母子一前一后走进小芳家门。小芳正站在门口神情紧张地往外张望。见到陈得索,

      环顾左右压低声音说:“他晚上又纠缠我,我按你的要求做了。”

      陈得索点头会意,说:“你俩跟在我后面。”

      陈得索先绕着自己家的房子转。离他家后墙根不远,有一棵大榆树根,陈得索儿时记得,这是大炼钢铁时留下的,大榆树上有乌鸦窝和喜鹊窝。他还记得陈魁家屋后溪水边,也有一棵大榆树,那大榆树上的斑鸠有时飞到他家大榆树上不劳而获占鹊巢。陈得索弯腰察看自家屋后的老榆树根——老榆树根早已经腐烂,根四处长着黑木耳,散发着菌香。陈得索在自己家房前房后转一圈,没有发现他要找的“标识”,也没有闻到榆钱味。他又绕着小芳家的房子转。小芳家的屋后有几颗带刺的椒梓树,椒梓树叶落尽,仅剩下对天发威的尖刺刺,也没有发现他要找的“标识”。

      陈得索、艾灵、小芳找不到“标识”,忐忑不安地回到小芳家大门前。陈得索手握神剑,环视四周,追忆“榆钱子”的熟悉味道,耳际回荡“我不是你的于秋叶,我是河南岸的‘榆秋叶’。”

      “河南岸,河南岸…..”陈得索重复着‘榆秋叶’夜里说的话,“难道‘榆秋叶’家在漫滩湖水闸楼下的河边?”接着他又摇头否定,“不,不。哪里太远了。”忽然,他感觉脚下吹来一股阴风,扭头看,溪沟的水流引起他的注意。他灵光闪现:“这溪流不就是一条河吗?陈青岩家的老宅不就是在河南岸吗?”他想到此打个寒噤,身上起鸡皮疙瘩。他迟疑片刻,决定握剑独自淌水到溪流对岸。

      陈得索登石爬坡上岸仔细观察,令他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在一棵老榆树根上长着两棵小榆树。两棵小榆树树干低矮皱巴巴的,叶子枯黄欲落。其中一棵歪歪扭扭地斜长在老榆树根的中间烂掉的洞穴里。在这小榆树的弯枝下,褪绿的榆叶掩盖着一根绣花针,针鼻里穿一条红线随风飘摆着。原来这‘红针线’就是陈得索秘密让母亲艾灵穿针引线后,悄悄用哑语交给小芳;小芳又按照陈得索的授意,在晚上把‘红针线’偷偷别在身穿绿花衣男人的旮旯肢里,从而留下了陈得索寻找的“标识”。陈得索又仔细地观察另一棵小榆树——它直直地长在老榆树根的外侧,看到陈得索走近,枯叶飞,枝条抖,树干发疯地摇晃……

      陈得索警惕地观察着老榆树根的烂空心洞穴。心想:“这老榆树根和俺家屋后的老榆树根一样的年纪。只是俺屋后的老榆树根长了黑木耳,而这老榆树根成了害人的榆树精。”他提着鼻子闻闻,榆钱的青味直逼他的鼻孔。他举起剑,剑光如长空惊鸿,刹那间,两棵小榆树疯狂地摇摆着,散发出恶臭腥味。说时迟那时快,陈得索立稳马步,回旋剑锋垂直刺入老榆树根的洞穴,只听洞穴内有“呜哇、呜哇”惨叫……陈得索继续深入剑锋,一股红白混合的秽液喷出,两棵小榆树顷刻像面条一样瘫软下来。这一幕,惊得荒宅杂树上的鸟儿鸣叫四散……

      陈得索从洞穴拔出剑锋带出红白秽物,让溪水洗涤剑锋,而后把剑递给小芳,说:“放在床头,保你平安健康!”

      (作者有话说:本故事虽荒诞但有现实意义。暗示主人公陈得索扫黑除恶的大无畏精神,也预示他将面临的处境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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